漢西鄉桓侯張飛字益德,涿郡人也,少與關羽俱事劉備。羽年長數歲,飛兄事之。
備從曹操破呂布,隨還許,操拜飛為中郎將。備背操依袁紹、劉表。表卒,操入荊州,備奔江南。操追之一日一夜,及於當陽之長阪。備聞操卒至,棄妻子走,使飛將二十騎拒後。飛據水斷橋,瞋目橫矛曰︰「身是張益德也,可來共決死。」敵皆無敢近者,故遂得免。
備既定江南,以飛為宜都太守、征虜將軍,封新亭侯,後轉在南郡。備入益州,還攻劉璋,飛與諸葛亮等泝流而上,分定郡縣。至江州,破璋將巴郡太守嚴顏,釋之,引為賓客。操破張魯,留夏侯淵、張郃守漢川。郃別督諸軍下巴西,與飛相拒五十餘日。飛率精卒萬餘人,從他道邀郃軍交戰,遂破郃,巴土獲安。備為漢中王,拜飛為右將軍,假節。章武元年,遷車騎將軍,領司隸校尉,進封西鄉侯。備伐吳,飛當率兵萬人,自閬中會江州。臨發,其帳下將張達、范彊殺飛,奔孫權。備追諡飛曰桓侯。
飛嘗就劉巴宿,巴不與語,飛遂忿恚。諸葛亮謂巴曰:「張飛雖實武人,敬慕足下。主公今方收合文武,以定大事;足下雖天素高亮,宜少降意也。」巴曰:「大丈夫處世,當交四海英雄,如何與兵子共語乎?」
長子苞,早夭。次子紹嗣,官至侍中、尚書僕射。苞子遵為尚書,隨諸葛瞻於綿竹,與鄧艾戰,死。
陳壽曰︰「關羽、張飛皆稱萬人之敵,為世虎臣。羽報效曹公,飛義釋嚴顏,並有國士之風。然羽剛而自矜,飛暴而無恩,以短取敗,理數之常也。」
《季漢輔臣贊》曰︰「關、張赳赳,出身匡世,扶翼攜上,雄壯虎烈。藩屏左右,翻飛電發,濟于艱難,贊主洪業,侔跡韓、耿,齊聲雙德。交待無禮,並致姦慝,悼惟輕慮,隕身匡國。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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敘事完備,有條不紊,遂列正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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